第六十五章|晨鼓初听
不躲,任由她轻轻一咬,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:「殿下这样,我更想亲您。」
话音落下,他又在她眼角落下一吻,将她手心展开,轻柔替她擦拭干净。动作熟练而亲昵,分明早已不是第一次了。
外头,墨玄已着甲立于柱下。他素来起得最早,知乐安爱赖床,每日都由着她。只冷眼看着温辞日日晨起哄她。今日却不同,因为公主要首次入殿,时间拖不得。
当他见到温辞几乎是半抱半亲地为乐安穿戴时,眼底的冷意愈发深了。那双一向沉稳的眼睛,彷佛压抑着无声的风暴。
终于,当温辞替乐安抹上最后一抹胭脂,墨玄走上前,一语不发,却俐落地将她揽起。乐安惊呼一声,下意识搂住他脖颈。墨玄神色冷峻,沉声道:「殿下再耽搁,便要误了时辰。」
温辞并未阻拦,只是微微弯唇,眼底一抹深意转瞬即逝。楚轻臣此时也已换好朝服走来,看着这一幕,眉心微蹙,却没有开口。
马车早候在门外。墨玄将公主直接抱上车,动作霸道,却格外稳妥。
乐安原本还想抱怨,可望见他阴沉的侧脸,只得乖乖缩在车中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暗想着:若每三日都要这么早起,还要忍受他们斗嘴,自己怕是要短命了。
——
承曦殿上,百官云集。
今日不是正式议事,只是例行朝会。乐安在女官引领下入殿,端端正正行礼。她素日娇憨,此刻却衣冠整肃,眉眼沉静。行止间既不怯懦,也不张扬,恰到好处。
朝臣暗暗打量,心底皆有几分称许。
楚轻臣站在朝班之中,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她身上,眸光微暖。墨玄则一如既往,神色沉冷,却隐隐护在她身侧。
今日议事到一半,忽有一宗文责案被提起。翰林院送出的军制文书出现错漏,牵连到边军调度,若不是临时补救,几乎会酿成大错。
责任追究之下,众目却不约而同落在一位新进的年轻侍从官身上。
那人穿着素净朝服,身姿笔直,不卑不亢,正是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「周家遗孤」周砚书。
乐安第一眼望去,只见他眉目清朗,神色冷静,眼底却隐隐有股沉着的孤意。面对满殿的压力与质问,他并不退缩,声音清清朗朗。
「此案所涉文书,确实经我过手,但若细细翻阅,字迹与格式皆与翰林院平日章程不同。臣不过是奉命抄录,却被人将错误藏于其中,欲推我为责。这样的陷害,臣不能坐视。」
他语调不疾不徐,字字如刃,直斩虚妄